鸢尾开时

*  日常@微笑之溪 

* 一个超级平淡的原著向故事

* 字数：4271

* 全文和青竹蓝无关系列_(:зゝ∠)_青竹蓝纯粹又沉静，本想写出那种平淡沉稳如青竹蓝的感觉，然而水平太渣_(:зゝ∠)_全文平淡如记流水账

* 假设N市为南京，私设如山，如有bug欢迎温柔地指出:-D

* 老林生日快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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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眼里有大海的深邃

你的心里有风竹的端方

你的双手撑起一片晴空

而我回头看见

雪地里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

从过去

一直延伸到未来

1.

林敬言刚打开电脑，就见方锐耸着肩，两手在胸前揣着什么，缩成一团走了进来。

等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，林敬言这才看清他怀里揣着一个毛茸茸的暖手袋——一个硕大的熊娃娃头，正脸被方锐埋进怀里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，与头部比例严重不符的熊身挂在熊脖子下面，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。

林敬言伸手揉了一把熊脑袋，开口说道：

“有这么冷吗？”

方锐又缩了缩，把嘴巴从毛衣里挣出来，回答道：

“冷啊！冷得我手都僵了。”方锐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的空调，走上前去，抽出一只手飞快地按了几下，又缩回暖手袋里。

“这种时候就要把温度调高一点嘛！”方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，打开电脑，艰难地抽出双手放在键盘鼠标上，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。

林敬言见他并着双腿托住暖手袋托得辛苦，伸手帮他拿出来想要放在一边，方锐立刻嚷嚷。

“别别别！老林放下！！我腿冷！”

林敬言无奈，依言放回原位，回身打开训练软件的间隙对方锐说：

“天气预报说再过一周就要下雪，你行不行啊？”

方锐闻言抖了一抖，转头对着林敬言谄媚地笑了笑。

“……又有什么事？”

“亲爱的队长，下周我可以申请在宿舍训练吗？”

“……不行。”

2.

一周时间过得很快，转眼就到了周五，天也越发的冷了。

这轮比赛呼啸主场迎战虚空，方锐揣着暖手袋提前进了比赛场馆，想早一点把手暖和过来，结果在门口遇到了抱着同样想法的虚空众人。

李轩见到方锐缩头缩脑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嘲笑：

“方锐你这是在玩真人荣耀呢，怎么把自己整的跟鬼迷神疑一样。”

方锐钻进场馆，感受到室内温暖如春的温度，满足地做了一个深呼吸，等大脑从寒风中解了冻运作起来，方锐这才嘲笑回去：

“别光说我，你看看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。”

李轩、吴羽策、李迅、葛兆蓝四个正好站成一排，全都将领子拉到最高，两只手揣在兜里，一眼望过去特别整齐。

“没有暖气实在不习惯。”李轩吐槽，“不过你都已经来了第三年了，怎么还没习惯？”

“一年比一年冷，我以前在G市冬天最多穿两件。”

等方锐走进了才看见原来另一边还有一个人。

李轩拍了拍那人的肩，向方锐介绍。

“杨昊轩，我们队的新人。”

“哦哦，职业枪炮师？”方锐显然对本赛季的新人有所了解。

虽然第七赛季新人里孙翔夺去了绝大部分的光彩，但是各战队对对手的研究却没有丝毫松懈，该了解的一点也不少。

杨昊轩拘谨地向方锐问了好，方锐装模作样地装了装前辈，被吴羽策和李迅两个同期生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番。

几个人在场馆的空调下终于暖和过来，林敬言也正好带着呼啸的队员到了场，两队互相客气地打了招呼，就各自去了各自的休息室。

两队打了个4:6，呼啸个人赛得了两分，擂台赛倒是没有失手，团队赛惜败。

两队握手的时候，李轩朝方锐扬了扬眉，方锐恶狠狠地瞪了回去，拉着林敬言就离开了。

谁叫他一不小心陷进了逢山鬼泣的鬼连环，早早地出了局呢。

3.

这样的比分，于两队的积分排名没有很大的影响，如果稳定发挥不出篓子，进季后赛没有什么问题，但能在季后赛走多远，队员们却都是心里在打鼓。

虚空有双鬼搭档，阵鬼加斩鬼的配合，让他们在团队赛中如鱼得水；呼啸的犯罪组合，也让对手频吃暗亏。

但是进军总决赛……总是还差点。

林敬言手里摩挲着唐三打的账号卡，对着眼前的笔记本发呆。

这本厚厚的黑皮16开笔记本，陪林敬言从第二赛季出道走到如今，已经五年多了，里面有战术布局，有战队定位，有战略转变，也有他感到疲累时的牢骚。

林敬言慢慢翻着笔记本，就好像看着过去五年多的岁月在眼前流走。

第二、三、四赛季，满眼都是斗神和嘉世耀目的光，从新人队长，到逐渐习惯追逐在豪门战队脚步之后的别人眼里的前辈，他和他的唐三打永远冲在队伍的前方，但却总也没法再前进一步，像是缺了点什么。

第五赛季，队里来了一个蓝雨青训营的小伙子，接过俱乐部给的盗贼，就这么随队出征了，谁能想到那个活泼好动的青年，就这么改变了整个队伍的轨迹。

林敬言旋开笔帽，正要往十二月的页面里添点东西，房间门突然被敲响。

“老林老林，睡了吗？”

“门没锁，进来吧。”林敬言合上本子收起来。

方锐披着一件大外套，飞快地进来关上门。

林敬言见状，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了几度。

“你们N市人都是怪物啊！这么冷的天都没点感觉？”方锐说。

“习惯了就好，这不是还有空调吗。”林敬言把窗户缝关严实了，转过头对方锐说。

方锐对林敬言开空调留窗户缝这个习惯简直深恶痛绝，他刚来的那一年冬天，见到训练室的窗户都留了一道，就顺手关上了，后来到的呼啸队员又一一打开。

“开空调这么闷，留点窗户透气啊。”阮永彬一脸理所当然。

“卧槽你们不冷吗，窗户不关紧跟没关有什么区别！”方锐赶紧将把自己座位前的窗户掩上。

“队长说要多透透气，整天在空调房里闷着对身体不好。”阮永彬还想把方锐面前的窗户打开，看见方锐一副你敢打开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，终于遗憾地收了手。

“还在做分析呢。”方锐看林敬言台灯亮着问道。

“是啊，刚写了点东西。”林敬言回答，“照现在的发挥，不出意外，进季后赛没什么问题。”

“那下一个目标就是总决赛！”方锐接口。

林敬言笑了笑。

“你别这么没信心啊，你看我们稳定发挥顺利进入季后赛，然后再干掉两个队伍，就是总决赛了。”方锐分析。

林敬言哭笑不得：“干掉两个队伍，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。”

“那就要努力啊！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！”方锐说。

林敬言看着眼前这个青年，发现他又长高了一点，想伸手摸摸他的头，又觉得以二人的身高这个动作显得格外别扭，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，手指在身侧蜷了蜷，突然想起那个暖手袋绒绒的触感来。

“老林老林，明天周末，要不要出去浪？”方锐换了个话题，搓着手，眼睛亮亮的，满是期待。

“出去？你不怕冷了？”林敬言挑眉。

方锐苦恼地拍了一下脑门，纠结了一阵，挥了挥手说：“不管了，运动起来应该没那么冷。去不去？下周就是全明星了，没机会了。”

林敬言点头：“那就去吧。”

4.

冬天的N市也不乏绿色，道路两侧都是常青乔木，给灰蒙蒙的天空背景添了几分亮色。

好在连续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，两人出行的麻烦减了不少，但林敬言还是随手带了一把伞，以防天气突变。

“我怎么觉得下午更冷了？不应该啊……”方锐出门前围了一条灰色针织的大围巾，羽绒服的大帽子一罩，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，此时他正一个劲地往林敬言那边靠。

反观林敬言，他只穿了一件中等厚度的棉衣，戴着藏青色围巾，一只手随意揣进兜里，另一只手戴着手套拿着伞，显得格外闲适。

他们出发前没商量目的地，出了门就随意地走，俱乐部离夫子庙不远，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。

眼下是下午三点多，天气太冷，秦淮河边冷冷清清，二人也不觉扫兴，沿着河边风光带散步。

“你说的出来浪，就是在河边吹风？”林敬言问。

方锐缩了缩脖子，不好意思地回答：“我以为秦淮河这边冬天的风景会很特别，就想过来看看，哪里知道今天这么冷。”

林敬言笑：“没看出我们方锐大大还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心啊。”

方锐呵出一口白气，耳尖却热了起来，被围巾挡着，红没红，为什么会红，大概只有方锐自己才知道了。

林敬言继续说：“这里没什么热闹可以看，你又这么冷，不如我们早点回去？”

方锐赶紧拒绝：“别啊，来都来了，再逛逛呗。”

后来两人还是在附近逛了一个多小时，林敬言见方锐冷得不行，就拉着他进了饭店，吃点热的缓和缓和。

方锐捧着一碗热汤，想大口灌又怕烫坏舌头，最后只能小口小口地抿，又总是停下来吹气，等温度降了点，他赶紧喝了一大口，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
林敬言握着筷子吃了一口菜，就这么看着方锐吃的心满意足的模样，不由莞尔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方锐喝了汤，抬起头就看见林敬言笑得一脸岁月静好，问道。

“没什么，看你吃的很欢，让我想起了大白。”林敬言回答。大白是俱乐部里养的一只萨摩耶，憨厚乖巧，很讨队员们喜欢。

“去去去，什么破比喻。”方锐怒，“亏我还以为……”说着没了声，脸颊却是红红的，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。

二人蹭着店里的空调，磨磨蹭蹭了将近两小时才吃完了饭，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。

冬天天黑的早，路灯已经全都亮了起来，霓虹灯在水边静静地亮着，偶尔闪烁一下，在河面上倒映出璀璨的颜色来，道路两旁都是仿古的建筑，木质屋檐下挂着红灯笼，朦朦胧胧的，倒是比白天的时候多了一些味道。

忽然有东西飘落到脸上，伸手去摸却只剩一片水渍，和随风而来的凉意。

“下雪了！”方锐突然就兴奋起来。

这个在G市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青年，此刻见着了雪，又丢掉了好不容易成熟起来的些许稳重气质，在漫天飘落的雪片里蹦了起来。

老实说，林敬言在N市，雪也不是那么常见的，今年倒是很赶巧。

他定定地看着前面又蹦又跳的人，想着今年第一场雪是和方锐一起遇上，嘴角就愉悦地扬起一个弧度，赶紧加快了脚步追上去。

林敬言看到方锐把手套脱了，忍不住问道：

“不冷吗？”他握了握方锐的手，倒是很暖和。

“还好啊！看到下雪就不冷了！”方锐很是兴奋，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，仿佛下了大雪，整个世界就热闹了起来，热闹到必须大点声，眼前的人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。

回去的路上，林敬言本想撑伞，但看到方锐兴奋的模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，陪着他在雪里胡闹。

雪下的很大，等他们回到俱乐部附近的巷子前，路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，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，平添几分暖意。

方锐一脚踩进干干净净的雪地，咯吱咯吱地踩出一长串脚印，林敬言失笑，随即认认真真地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过去。

前方突然飞来一团影子，林敬言下意识偏头一躲，那团东西就砸到地上，碎了开来。

“身手不错嘛！”方锐在前方喊。

林敬言挑眉，蹲下身团了个雪球，抬手朝方锐扔了过去，还喊道：“看我的板砖！”

方锐躲避不及，被砸了个正着，雪球在身上散开，溅了几点水到了脸上，丝丝凉意渗透了皮肤，方锐大喊：

“卧槽还带技能的！你这不是板砖，是汽油瓶啊！还会炸的！”

他想了想鬼迷神疑，没想到什么合适的投掷技能，随即哭丧道：

“妈的盗贼只能挖坑，这里怎么挖啊！”

林敬言追上了方锐，见他蹲着就弯腰去看他，结果方锐突然站起来，手里抓了一团雪直接塞到他脖子里，林敬言被冰的一个哆嗦，一把揪住正要逃跑的方锐的帽子，方锐只能跟着力往后退，然后被林敬言按到了地上。

方锐手脚并用地挣扎，却被林敬言压制得死死的。

“老林你力气怎么这么大！文文弱弱的，看不出啊……为了隐藏实力这么猥琐？”

“那是，不猥琐一点怎么抓得住你。”林敬言回答。

方锐不知怎么听出了点儿别的意思，脸腾的一下就红了。

林敬言见方锐这么窘迫，放松了力道，方锐顺利地挣脱了他的控制，就着林敬言伸的手站了起来，拍掉身上的雪。

方锐壮着胆子，结结巴巴地问：“你刚刚……那句话什，什么意思？”

林敬言朝他伸出手，掌心向上摊开，掌纹在路灯下清晰可辨。

“未来的路，还请方锐大大多多指教咯。”

方锐看进他的眼睛，那里深邃如墨，有追逐冠军的坚定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，有一丛难以熄灭的火，在这漫漫雪夜里燃烧着。

他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对方的，嘴上却说：

“论猥琐，谁能比得过我，我被你抓住那还不是因为我放水了……”

林敬言握紧了方锐因为玩雪而有些冰凉的手，十指交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，转身向俱乐部侧门走去。

“那就要多谢方锐大大了。”

方锐因为这个动作被带的踉跄了几步，他落后林敬言半个身位，能看见他耳后白皙的皮肤和落了满头的雪，方锐借着身高优势，小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扫开肩上的落雪，而后自己却脸红起来。

林敬言的口袋很暖和，方锐放进去的那只手舒服地蹭了蹭，被林敬言握得更紧了。

今夜雪很大，回去的路很短，而我们，未来还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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