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JH联文/林方】茶酒穿肠 壹
（一）菖蒲华 喉吻润
“诶诶，今天百晓生怎么没来？”
“这你不知道？百晓生每月都要休息一日的！“
“真不巧啊……今日刚来就撞上了。”
“没事没事，明日再来便是，这百晓生虽说来历神秘，平日里插科打诨地看着不着调，信誉却是极好的，若有事不能开张讲故事，定会提前一日告知！”
“那敢问兄台……大家这么急匆匆地都是去哪啊？”
“这个啊，好像要开丐帮大会了，金陵分舵忙着去长安呢，大家都想去瞧瞧热闹……”
海无量照常开着，那说书的百晓生却没有出现，盖因今日正是方锐和丐帮约好了的情报交易日子。
方锐行至分舵外院墙外，正要施展轻功悄悄从孙哲平给他安排的一道小窗进时，那边又冒出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来。
“嘿……就不能让小爷安安静静地进去……”方锐赶紧藏身至一棵树下嘟囔着。
“这位兄台，你也是来看热闹的？”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头。
方锐回身，看那人一眼，立刻神气道：
“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，我是受邀来参加分舵大会的！”
那人露出崇拜之色，抱拳问道：
“失礼了，不知阁下是哪方大侠？”
方锐接着他的话：
“看你这样子，不像是江湖中人啊。”
“兄台好眼力，在下的确不算是江湖中人，只是对此十分向往。”
方锐心里一宽，立刻端起架子。
“你可知江湖第一轻功鬼迷神疑的名号？”
那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莫非兄台是那位？”
“正是。”
“久闻大侠名号，听闻大侠轻功了得，内功深厚，行侠仗义，人人传颂啊！”那人神情激动。
方锐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妈的，说的我都差点信了。
确认此人只是一个满嘴溜号的想要混进去的鬼头，方锐抱着臂问道：
“不知你拦下我所为何事？”
那人从忘我的称赞中回过神来，闻言回答：
“本想是找个和我一样的人一起看看热闹，没想到竟遇上了大侠，倒不知该如何自处了。”
哟呵，这么会忽悠。
“这么拘谨做什么，大侠也是人，难不成还是神仙不成。有什么事就直说！”
“大侠真是豪爽，在下让大侠见笑了，平日里墨水灌多了，反倒是不及江湖人士直率了，只不过礼数还是得全上，以表我的尊敬和仰慕。”那人诚恳地说。
忽悠，你接着忽悠。
方锐想着自己往日里忽悠茶客的情形，觉得此人忽悠的本事及得上海无量的小二了。
“你要是没处去了，可以去海无量当个小二……”方锐这么想着，就这么嘟囔了一句。
“……啊？”那人没反应过来。
“没事没事，得了，我知道你想干什么。”方锐叹了一口气，“你以为丐帮这么好混进去，没牌子没邀请的，统统过不去，你看那边。”
方锐指了指大门，那里丐帮弟子是一道，各派代表是一道，江湖游侠是一道，人虽多，却井然有序，俨然大门大派的风采。
“跟在大侠身边也不行？”
“不行。”
开什么玩笑，方锐本就没打算从正门进，更没带什么邀请帖，要不是这人拖着，早就飞进去喝茶了。
打发走了那人，方锐拍了拍手，转身朝侧向而去，结果又被人叫住了。
“小兄弟，可是忘带请柬了？”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。
方锐转过身，就见一人清姿卓立，一袭玄衣挺拔俊逸，眉梢眼角含着温和的笑意，仿佛看见五月山头漱漱的青梅树，葱葱叶翠，潇潇风吟。
“我家管事恰好不在，顺道带一人也是方便的。”那人见他发愣，便解释道。
方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从正门进了丐帮。
“稀奇啊方锐，今天怎么从正门进来了？”孙哲平一见着方锐就问道。
“被人带进来的。”方锐无语。
“谁这么好心？”
“不知道，长得斯斯文文的一个人，像是什么大帮派的人。”
孙哲平沉思一阵，道：
“你说的，有可能是老林。”
“谁？老林是谁？”
“林敬言，呼啸山庄庄主林敬言。”
方锐瞪大了眼睛。
“呼啸山庄？！钟山山头子那个呼啸山庄？那个擅长机关暗器的呼啸山庄！”方锐一连问了三句，满是不可置信。
其实他一直很仰慕呼啸山庄的名头，仰慕机关暗器的名头，那些出人意料神出鬼没的暗器，简直就是他这路数的良配。
孙哲平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拍了拍他肩。
“等大会结束，再去找他不就行了，这么纠结作什么。”
方锐挠了挠头，回答道：“你说得对，我得找他套套近乎。”说完又疑惑地看向孙哲平，“你怎么会在金陵？丐帮大会要开始了你竟然不回总舵？”
“不急，长安那边有管事的，我最后能赶到就行。”孙哲平很是无所谓。
方锐拿了例行的情报，去了孙哲平专门给他安排的角落里的座位，在席间找到林敬言所处后，就专心致志地等着大会的结束，一心想着该怎么套近乎，才能拜托呼啸山庄打一套趁手的暗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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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名“喉吻润”出自卢仝《七碗茶歌》
“菖蒲华”借用淘宝店铺“秋生饭堂”酒名，菖蒲梅酒，明刘若愚《明宫史》记载：“初五日午时，饮朱砂、雄黄、菖蒲酒，吃粽子。”江南人家每逢端午时节，饮菖蒲悬艾叶，以驱避邪疫。菖蒲酒烈，配以青梅，取其甘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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